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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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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望月的話, 泉鏡花一臉慌張,馬上掙紮著要跑向聖杯。

“不可以!!這個聖杯, 你不能毀了它!”

父親與母親覆生的希望,那個人教導她讓所有異能力的毀滅的可能性——都還寄托在上面啊!!

望月千代笑了笑,伸手輕松地拉住泉鏡花:“我為什麽不可以。鏡花,這正是——我的業務啊。你需要看到的,遠不止這些。”

她的聲音緩緩落下,緊跟著手背上的紅色印記頓時爆發出了耀眼的紅光,一道蜿蜒的痕跡順著光如同雲紋般漸漸消退。

望月千代正色道:“Assassin,在此宣告,寶具展開——!”

幽藍的火焰悄無聲息地布滿四周, 片羽紛飛,一瞬間竟如同神臨般聖潔又莊嚴而不可褻瀆,有一人手持大劍,朝著聖杯步行而來,渾身仿佛是幽藍火焰的化身一般,落足之處卻漸漸露出生息。

“不——”泉鏡花掙紮著要從望月千代的懷裏的跳出去, 卻被她牢牢桎梏住無法動彈,她楞了楞, 覺得眼前這個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女, 力量卻如此驚人。

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, 偽造聖杯停在那裏,如同技能也一起故障了般毫無反應。

[傾聽吧, 晚鐘已揭示汝之名。告死之羽,斬落首級, 死告天使——!!]①

大劍斬落, 觸及的一瞬間潔白的羽毛盈滿了視線了, 似乎將原本陳腐陰暗的氛圍都清楚得幹幹凈凈,只剩下了眼前神聖而聖潔的光暈。

望月千代輕輕松開手,懷裏失力的泉鏡花跌坐了下來,呆楞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偽造聖杯一動不動。

四周曲折扭曲的景象漸漸恢覆了,似乎是開始天亮了,一束光落了下來,剛好停駐在了她的黑發上,緩緩將她照亮。

少女的眼眸中滿是空洞,卻被這光慢慢填滿,漸漸滲出了如同眼淚般晶瑩的露水。

望月千代拍了拍她,開口道:“這樣吧鏡花醬,你不介意的話,也許我能幫幫你。”

她柔聲道:“殺戮呢,並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。不知道你對,成為正義的使者,有沒有興趣呢?”

澀澤龍彥:?

就你!還在這裏說正義的使者!?

救命啊,有人在這裏傳/銷啊——

“……”

泉鏡花不說話。

白虎終於沖破了吉爾伽美什的束縛,掙紮著站起身,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走了過來,擡著頭拱了拱失神的泉鏡花,才漸漸喚回了她的註意力。

泉鏡花低沈著嗓音:“……我不知道,我只是想……改變些什麽……”

她的年齡還很小,失去父母的時候,甚至才剛剛開始上學,三觀都未曾樹立完全,就迎來了父母離開的現實。

就算是要仇恨什麽,似乎也有些虛無縹緲般難以落到實處。

唯一最真實的感觸,大概就是自己已經是個沒有家的人了。

泉鏡花側過頭:“是姐姐的話,能幫我殺了夜叉白雪嗎?”

既然不能實現那麽宏大的目標,那麽——讓殺害了父母的罪魁禍首離開這個世界,是她揮散不去的執念。

望月千代嘆了嘆,抱著她拍了拍她的頭發。

她算是家庭美滿,雖然父母常年出差只有表哥作監護人,也許無法真正地和泉鏡花共情,但此時也多少能感知到,她對於父母的執念,已經深深刻入了骨血之中。

被認為是殺父殺母仇人的[夜叉白雪]卻成了自己的異能力,那麽……在她的心目中,又和自己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有什麽差別。

望月千代不太擅長養孩子:“鏡花,有句話叫做眼見為實,但有時候,我們所看到的也會是幻象。我覺得……你需要再仔細觀察。”

她想了想,一記手刀將泉鏡花劈暈了過去,小少女軟軟地倒了下來,被她穩穩地接在懷裏。

原本半蹲下的白虎敦頓時站了起來,警惕地原地刨了刨,看到望月千代沒什麽出格的行動,才姑且停止了動作。

望月千代微微一笑,眼中似有狡黠的光:“敦君是吧,那麽,就麻煩你充當一下車夫咯。”

趁著天色才微微亮起,望月千代帶著白虎敦與泉鏡花,馬不停蹄地就離開了擂缽街。

貿然領個孩子回表哥家過於唐突,她想了想,先跑去酒店開了房,之後的事情還要再仔細想想,如果實在找不到地方的話,讓教授的組織掛名接收一下也完全不是問題。

該辦的該買的都準備好了之後,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去了。

泉鏡花不知是不是累了太久了,一記手刀之後昏睡了許多,嚇得望月千代還以為自己下手沒下手,得虧她無所不能的王一眼看了出只是累壞了。

當然,王的語氣,也是一如既往地冷嘲熱諷了。

姑且在床頭留下了便條與零錢,望月千代這才滿是心虛地回去找雲雀恭彌。

擂缽街一晚上動靜這麽大,先是濃霧彌漫,再是如同白晝般大放光芒,光汙染的程度連橫濱都險些不能幸免,自然而然吸引到了各方的註意。

官方的調查組進駐的速度很快,似乎自從澀澤的事件之後,他們對於自身也開展了極大的調整。

只是那時,望月千代已經牽著泉鏡花,和她通過聖杯契約下的虎,早早地離開了擂缽街。

雖然不知道擂缽街發生了什麽,但新聞媒體的關註速度也非常迅速了。

什麽[震驚!擂缽街深夜爆炸竟是因為兩人互斥不是男人]、[雙黑成名後第一次登場,竟是為了她]應有盡有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小報雜談真是什麽花都說得出來。

幸好的是,因為望月千代跑得快,沒被媒體抓個正著,也就從這些報紙裏隱身了。

但不知經歷了什麽才出來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,則正好撞上了媒體的鏡頭。

只是似乎是港口黑手黨那邊施壓了,雖然有相關的報道,但相應的照片卻沒有同時刊登出來,為二人保留了應有的神秘度。

望月千代懶散地坐在了床上,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思緒。

她剛觀察到雲雀恭彌不在家,於是也實實在在地松了一口氣。回來這麽晚了,抓包應該是有被抓包,但那也是之後的事了,現在還是可以快樂的!

只是還沒在床上坐穩,手機就嗡嗡震動了起來。

望月千代頓了頓,註意到號碼顯示來電是工藤新一。

這家夥……找她怕不是又為了問之前澀澤鬧出的事吧?

因為官方封禁得徹底,江戶川柯南這次幾乎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,不禁對於真相也更加念念不忘。

“莫西莫西,是望月大姐姐嗎~”

一接電話,對面那股裝稚齡兒童的混沌意味馬上撲面而來。望月千代面無表情地將聽筒挪開一段距離,等工藤新一的戲癮下去了,才開口說話。

“是我,有什麽事嗎工藤?”

自從上次酒店爆炸以後,她與工藤新一就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。

官方那邊結案結得不明不白的,工藤新一自然是不甘心就這麽迷迷糊糊地與真相錯過,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找望月千代,最後都被她推到了神秘學的範疇之上。

江戶川柯南:……

行吧,是你的業務範圍。

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,他這次雖然回了東京,才會因為突然想起了某件相關的事情,又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
他直接切入正題:“望月,我聽說了,最近橫濱很流行一個東西,說是能夠實現願望的聖杯是吧?這個東西,其實是在三個月前,就已經在東京流行過了。”

江戶川柯南多少也有些心驚肉跳,如果不是突然聯系到神秘學,他自己幾乎也要遺忘這件事。

他話鋒一轉:“但是,涉及到與那個所謂許願器的人,現在對於聖杯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很多,從詢問上來看,怕是再過不了多久,就會徹底忘記這件事。而我拜托警局熟悉的人,偷偷翻了相關的卷宗,也已經沒有任何調查記錄了。就像是有誰在故意抹消這件事一般。”

三個月以前……!?

望月千代頓了頓,應了他幾聲示意自己還在聽。

三個月以前的話,差不多也是龍頭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了,那時她在九州,連橫濱的混亂都不得而知,更不要說在東京一帶流行的事情了。

但三個月前就有了聖杯,醫生找上她卻不是那個時候……這之間,總感覺有什麽信息被她給忽略了。

江戶川柯南頓了頓,繼續道:“很明顯,這是神秘學的領域,在這方面……我不如你。”

畢竟是自負心滿滿的名偵探大人,在說出如同認輸般的話時,江戶川柯南還是有些不甘心。

“就這件事本身而言,並沒有鬧出過人命,所以——”他嘲諷地笑了笑,“沒準那個萬能的許願器,是真的存在的。但是像這樣的存在,無疑是會……滋生出很多邪惡的念頭。我覺得東京只是個試驗品,望月,橫濱現在發生的事,可能才是真正的開場。”

望月千代支吾了幾聲:“唔,工藤你說得沒錯,謝謝你提供的信息,我會認真地對待這件事的。”

工藤新一和她說的內容,確實是BB所沒有查到的。

事實上第一次遇到假聖杯的時候,敏銳的BB親就已經貼心地開始全網入侵排查相關內容了。

但就如同被挪出了字庫一般,聖杯這個組詞的搭配,無論是在哪國語中,都無法找到,相關的記載就更不用說了,完全就是零。

所以如果不是工藤新一今天這通電話,望月千代並不會了解到三個月前東京短暫喧囂過的聖杯熱。

【失落~這可真是,BB親的大失敗呢。】

望月千代搖搖頭:“不,這和BB親無關。從事件上可以看出,這已經不單單是數據的刪除和抹消了,因此,也就不是你能搜尋到記錄在覆原的問題。”

“這更像是……”她頓了頓,有些遲疑於這個大膽的想法,“像是世界的某個主宰,從根源之上,把這個東西的存在徹底清除了。”

【ALA,望月~☆這樣的話,和過去的BB親我,還頗為相似呢。】

作為月之聖杯的核,BB馬上就明白了望月千代的意思,她捂住嘴噗噗笑了起來,紅色的蝴蝶結隨著動作微微顫動,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,紫眸中滿是狡黠。

【BB我也……難得提起了興趣呢~☆】

望月千代:……

我覺得不行。

望月千代笑了笑:“這種程度的話,還不到BB親出手的時候呢。”

萬一又折騰出了個月之聖杯大賽,這個世界線該怎麽把控啊!?

【噗噗,放心吧望月,我知道該怎麽做了~☆】

望月千代扶了扶額,最後還是選擇了讓BB自由發揮。

放下手機,望月千代本來就有個打算,從工藤新一那裏得知了新情報之後,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。

她拿出迦勒底的那塊板磚,難得主動聯絡了莫裏亞蒂一次。

“望月,是你啊,還真是難得啊。”

望月千代躍躍欲試:“是這樣的,教授,我有個想法。”

“想法?”莫裏亞蒂放下茶杯,看著她挑了挑眉,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我想要‘迦勒底’的管理權。”望月千代解釋道,“啊,也不能這麽說,對了,就當做是委托吧,讓赤司君幫我一個忙。”

“管理權啊……”莫裏亞蒂一楞,很快反應過來,雙眸中劃過優雅低調的光,他微微勾唇:“很好望月,去做你想做的吧。迦勒底……也正是為你成立的。”

教授一臉期許,望月頓了頓,弱弱地舉起手:“啊教授,可能和您想得方向有點不一樣呢。我這次是……是為了在橫濱開展掃黑除惡的行動!”

莫裏亞蒂的笑明顯地僵了僵。

“整治市場亂象,打擊違法販賣聖杯行為,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!”

望月千代最近察言觀色的速度很快,不等莫裏亞蒂說些什麽,一把抓起他給的信物就跑了出去。

“那我先走了教授!我替橫濱的和平未來感謝您!!”

莫裏亞蒂:……

他怕是也要謝謝望月了。

從包裹裏翻吧翻吧翻出了王哈送的鬥篷之後,披上之後,望月千代看著鏡中存在感快速下降的自己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
她也是以著這樣的形象,像是個古裏古怪的委托人一般,徑直找上了赤司征十郎。

赤司征十郎如今還在接受著莫裏亞蒂的治療,雖然議題已經明顯的從如何祛除體內的晶石,轉移到了如何合理運用自己新生的能力。

澀澤龍彥對赤司身上的晶石失去了控制,雖然是產自於他,但那天徑直吞食了那麽一大塊,似乎不僅僅是他的意識。

換言之,澀澤龍彥一臉嚴肅:“可能晶石自己也是意識的呢。”

望月千代:?

不要用魔法來解釋魔法啊你!

事實上已經兩天沒見到莫裏亞蒂了,這時收到委托,赤司征十郎多少也有些訝異。

出現在他面前的,是一個看起來頗為神秘的少女,身高不如他,鬥篷遮住了長相,除了聲音還能判定性別之外,其他都無法辨認。

赤司征十郎站起身,赤金異色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遍,才慢條斯理地伸出去:“你好,赤司。”

望月千代不是來寒暄的,她清了清嗓子,直入主題:“你好赤司君,莫裏亞蒂先生想來應該和你說過了。那麽——”

“出發吧赤司君,我們現在去…掃黑除惡!”

望月千代信心滿滿,躊躇滿志,決心守護城市的正義。

赤司征十郎:……?

這個委托人是不是哪裏不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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